我的好朋友金魯賢主教,安息主懷。


那是一九八八年的聖誕節,金主教在醫院裡,他要我去見他,原來他終於有好消息給我,我從一九八四年等待的好消息,我可以去佘山修院教書了。


 


他說他為得到中央批准我的要求去了北京好多次,我對此非常感激。從那時開始我有機會為國內許多將來的司鐸服務,和他們分享我對哲學、神學的心得,彼此分享了我們的信德。


 


七年之久和修生們一起研究,一起生活;當然也接觸了教會的各方面,給我機會認識了許多愛主愛同胞的兄弟姊妹,這是上主的恩賜。


 


我和這些朋友結上了不解之緣,這廿幾年來,先是肩並肩,後是隔著一道無形的牆,我們的心融合在一起。他們在前線,我被叫到了教宗的身邊,在天主給我們的崗位上,我們辛苦了這幾年。


 


二零一零年我們見面時金主教給我說:「陳樞機,我們畢竟是一國兩制。」我回答說:「當然,我們各自在不同的制度裡,為教會、為國家做有用的事,上主會眷顧一切」。


 


我慚愧得很,既幫不到教宗,又幫不到我的兄弟姊妹,要不是新教宗的出現,我已決定退下來,認輸了。


 


金主教,你沒有退下來,你勇敢地站在你的崗位,直至昨天下午兩點四十六分。你任勞任怨,完成你的任務,現在你和復活的主在一起了,正如復活第五主日所讀默示錄第二十一章:「天主要同他們住在一起,他們要作祂的人民,他親自要『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天主,他要拭去他們眼上的一切淚痕。以後再也沒有死亡,再也沒有悲傷,沒有哀號,沒有苦楚。」


 


這麼多年的恩寵,這麼多年的奉獻。把一切功過放在仁慈的天主手中吧。在公審判時,大家也會欣賞你為愛教愛國所做的一切。


 


安息吧,我的前輩、我的好朋友,從天上你能更有力幫助我們,更有力眷顧你的小兄弟們,願主降福上海教區。


 


求主賞賜神光,在你的喪事上,讓教會的領導和我們國家的領導,都以尊重真理和彼此尊重的精神,為教會、為國家做有益的事。 


 


進教之佑,佘山聖母,為我等祈。

徐錦堯神父,你究竟怎麼看教宗的角色?

公教報(三月廿四日)信仰欄有徐神父的文章「教宗辭職,反省教宗角色」。

引起他反省的是「教會曾有三年沒有教宗的紀錄」(三年可以沒有教宗,那末教宗是可有可無的了?!)後來他又綜合一篇文章「再見,本篤十六,他是伯多祿,不是基督」及一些網上對那文章的反應。

以下就是他「大公無私」的結論 :

是從來都有兩派的……(而且)都存在着南轅北徹的兩個極端」[包括胡樞機和陳樞機對大陸教會的態度(兩個極端?)]

歷史的教訓是,許多事在事過境遷之後,就顯得如非多餘,也屬不智。」(各五十大板?

「至於大陸的地上地下教會,因為對教宗角色的不同理解也影響了他們自身的教會意識和使命,……無端的分裂了半個世紀……

教宗無論多麼重要,都要把他放在適當的位置上!」

天啊!我們幾百萬的同胞竟然這麼糊塗白白犧牲了半個世紀的大好時光,而祇因為他們對教宗的角色有了不同的理解!?

那末請教徐神父;他們應在怎樣的理解上合一起來呢?要把教宗放在什麼地位上才適當呢?

是不是祇承認他是精神領袖,在祈禱中提他的名,也可叫兩聲教宗萬歲,但不必承認他有權管理在中國的教會,讓中國教會獨立自辦、民主辦教、自選自聖主教?

是否你以為祇要地下團體全體投入地上團體,那末,天下太平皆大歡喜?

難道你不知道地上團體是一個被奴化的團體,現在根本是無神政權在辦教?

難道你沒有看見安樹新主教到了地上一直被政府牽著鼻子走?你不知道所謂主教團在宗教局局長王作安先生主持的會議上,竟罷免了教宗任命的馬達欽主教?

徐神父,下次有辭職的教宗向教民辭別和新教宗的就職典禮,我願意為你籌募機票,讓你去到伯多祿廣場上體驗一下,全球的天主子民和世界的權貴怎麼樣理解教宗的角色!

我也建議在教宗就職典禮結束前,在伯多祿廣場的銀幕上轉播北京對教宗的警告:「不要干涉我國的內政!」並向大家保證這訊息不是從外星來的!

充:徐神父有一點卻講得對:「擁護教宗的最重要內容是學習他所領導的大公會議精神和他給教會的通諭」。我想徐神父應該發覺本篤十六世的通諭裡常堅持真理和愛德的平衡,並警告我們不要屈服於「相對主義」的霸權 (dictatorship of relativism)

2007年教宗本篤也寫了一封信給中國教會,(如果徐神父看中文版的話,請不要用那「被篡改」的譯文,教廷翻譯官20081024日在網上修訂的才是正確的譯本)。在那信裡教宗並不以為那半世紀的分裂是「無端端」的。

我們有教宗了,他叫方濟各!

一位耶穌會會士,選了聖方濟各的名?!為認識他的人,一點也不奇怪。他的特點就是謙遜、神貧、充滿愛心。

大家知道他不住華麗的主教府,而入住一簡陋的公寓,不坐有私人司機的豪華橋車而搭公共汽車。在被選教宗後,祝福信眾前,他要求信眾先祝福他。他叫阿根廷教友不要來羅馬恭賀他,寧可用機票的錢幫助窮人。

我們在2005年主教會議的善後小組裡曾一起工作過,他和藹可親。最近在羅馬向教宗本篤告別的機會上,我曾和他談了幾分鐘,他善於聆聽,我告訴他中國教會的近況,他很同情。

其實他是我五位「心水」之一。不過他似乎榜上無名,我也就不敢提他。另一位是Honduros的Maradiaga樞機,因為他是慈幼會士,我也不好意思多提他。我多次說我的「心水」是加拿大的Ouellet樞機,Ghana的Turkson樞機及Milan的Scola樞機。現在看來,教宗本篤之後有方濟各教宗接任實在適合,因為上列那三位的學者身份突出,和本篤太相似,教宗方濟各卻更顯得是一位牧者,正如庇護十二世之後出了一位若望廿三。

世俗人多問這位教宗是保守派還是改革派?我覺得這問題不清楚。保守派?保守什麼?如果指的是教會傳統的信念或神修,教宗方濟各當然保守,他反對墮胎、反對安樂死、反對同性婚姻、反對要把福傳暫放一邊的解放神學。他被選教宗初見信眾,頌唸了傳統的天主經、聖母經及聖三光榮頌。若望廿三每天唸三串玫瑰經,道理也很保守,但他召開了一個革命性的大公會議。教宗方濟各既以福音為一切抉擇的準則,那末他會「自然地」改革一切不合福音的作風。他的榜樣,徹底的福音生活,一定會使人人都尊敬他,口服心服。我對他抱很大的希望。我記得他曾大膽地叫神父們不要太硬性規定小朋友可以初領聖體的年齡,祇要父母保證小朋友能分辨聖體裡有耶穌,就可以讓他們和耶穌結成朋友。

很多人會問:新教宗認識中國情形嗎?中梵關係在他任內會否改善?我們不能期待每位樞機都是中國專家,但一定任何人當教宗都會關懷中國。而且教宗本篤的信已指出了方向,祇要大家跟隨它。可惜的是中共和教廷都浪費了本篤的努力,教廷過份的妥協,讓中共得寸進尺。祇要大家回到本篤的信,一切才可以改善。其實任何一位教宗都會既堅持教會本質,又展開誠意對話。但對方有準備付出一樣的誠意嗎?兩邊都是新人上任,可能是個好機會。祈主祝福。

四旬期

樞機爺爺,很久沒有跟你聯絡了。工作加上讀書有時真係很忙,忙得連自己在做什麼也沒有考慮。

新一年開始,跟同學、老師一起參與了一個活動,就是從「50天使」這本書中抽出一位屬於自己的天使,這本書是由格倫修士所寫的。每一位天使也有特別的意思。而我抽中的是「留心天使」,意思是在生活中細味每一刻,不要只是想著做什麼,要活在當下。這正正提醒我在現在的繁忙生活也要給自己一些靜的空間,反省生活、享受生活。

上次提及想介紹一位年青人給爺爺認識,他是啊汶。他也寫了週記給你。

我叫做啊汶,我現就讀中三,我現在正參與慕道班,也有幫天主教同學會的活動。 我在即將舉行的宗教周會參與話劇,話劇中扮演耶穌。但我不太了解應該如何去演繹,在我心目中的耶穌比較嚴肅,我不太懂得表達到出來,現在還在思考中,我相信這個就是我在四旬期的功課。

Esther & 啊汶

教宗為中國做了許多事,但中共和教廷卻沒有和他配合,致使未能完全生效。


(222AsiaNews訪問中文譯稿)


教宗為中國做了許多事,但中共和教廷卻沒有和他配合,致使未能完全生效


陳日君樞機


教宗本篤十六世對中國和中國教會作出了重要的表態。但是北京政府一直到今天還是強要絕對控制信徒和主教。梵蒂岡有關部門,過分急於妥協,未能充分支持教宗的路向,那路向既要求勇氣和真理,也保持開放的態度。中共由於普遍的腐敗現象處於崩潰的危險。中國教會的希望在於很多信徒,他們寧願接受痛苦,也不願放棄信仰。下任教宗需要再從本篤十六世致中國天主教徒的信出發。陳樞機正前往羅馬,在二月廿七、廿八日,他將參加教宗本篤十六世最後一次公開接見信友和樞機的聚會。



香港(亞洲新聞)- 教宗本篤十六世是一位偉大的教宗,他熱愛真理。就教宗而言,天主是真理,沒有真理,人類將無法生存。不幸的是,今天真理不「時髦」,佔主導地位的卻是教宗本篤十六世所稱為的「相對主義的獨裁統治」。但教宗始終依照真理把握航向,這是他對世界文化、也是對中國的貢獻。必須補充說,這位教宗為中國教會所做的事,他未有為其他任何國家做:他沒有為其他個別教會寫詳細的牧函,也沒有為其他國家設立一個特別委員會,且是一個龐大的委員會,其成員包括教廷最重要兩個部門的官員,共三十餘人。為此,我們應該深深的感謝教宗。


但不幸是我也該說,他成了曠野裡孤獨的聲音。我已說過,也不怕再說,他的工作被接近他的其他人荒廢了,他們沒有跟隨教宗的路線。這裡我絕不是做良心審判:很可能是,教宗的那些顧問們認為教宗可能不夠瞭解形勢,他的策略不正確。無論如何,這些人沒有實施教宗本篤十六世為中國教會已確立的指導方針。


我說的「其他人」,意思是指在梵蒂岡內的人,當然也有一些梵蒂岡外的人,但那些人,沒有教廷的支持就不會給教會做出這麼多的傷害。


這是一件非常痛心的事,但它也顯示教宗本篤十六世人格的另一個方面:他完全堅定的對待真理,但他非常尊重他周圍的人,非常-也許是太-溫和良善的人,不喜歡使用權力。


這不是軟弱,這是他偉大人格的另一面,溫柔、尊重、同情,和他經常被描述的正相反,他們描述他「保守」、「專制」、「鐵面無情」……


有時我也缺乏忍耐,我覺得他過於遷就別人。在最近幾年,我一直在強調這一點,因為在中國,人們很純樸,很容易將教廷和教宗認同。相反,必須講出,對中國所作的許多措施,不該全歸因於教宗。


梵蒂岡和極端的妥協


教宗的牧函和該委員會對中國教會有了什麼影響?


此牧函是非常重要的,直至今天:信是一個公文,白紙黑字,存留下來,我們今後常常可以參考它。我希望新教宗將再從這封信開始。這是本篤十六世寫的,盡管有很多人的參與。這信表達了他明辨真理,待人又寬容和慈善。在理念的清晰和態度的開放之間他達到了完美的平衡。可惜由於中文翻譯的錯漏和帶有偏見、扭曲原意的解釋,這種平衡失落了。


關於此委員會,我認為一個巨大的機會被浪費了。這怎麼可能,一個三十多人的集會,每年全體會議為期三天,就這樣被廢了功能?!需要良心反省,真正明了為什麼這個機構沒有起應起的作用……這表示教廷的運作有問題。


需要認真研究,使該委員會有效地發揮其作用。當然,這委員會是諮詢性質的,教宗作最後決定,但一定要真正是教宗作那決定才對啊!有時候,我有這樣的印象,是部門的主管直接建議教宗執行什麼政策和做出什麼姿態,並不理會委員會的意見,那意見是重要的,有時甚至是一致的。


在我看來,一開始他們實施了錯誤的策略,不惜一切代價與北京妥協。


一次,我在聖父面前,對他說,他們不顧一切地跟隨妥協政策。他糾正我說「也許未必不顧一切,可能是一個程度的問題」。那麼,我們可以說,有時在壓力下,他們過於讓步,認為這是為中國教會的生存唯有的辦法。[2]其實這樣他們沒有鼓勵堅定的立場,反而鼓勵屈服。當然,中國的主教們面臨強大的壓力像面對一堵牆。但我們既能夠自由發言,我們必須講真話,鼓勵他們為信仰作見證。


教宗本人,面對在中國發生的事,常常提到「勇氣」。然而,他周圍的那些人常過分談到「同情」、「理解」和「耐心」,讓步的範圍超出了可接受的限度,並相反委員會的多數人的共識。


同情是必要的,但也要尊重事實和天主教信仰的教義。至於認識事實,我們可以基於我們從許多中國信友和神父得到的信息,他們是中國教會最好的部分,既不屬於激進分子也不屬於自由主義。這些信徒依然有[教會感],不僅是地下的信徒,也包括官方教會的信徒──教會妥協的態度使他們深感痛苦。我們值得花些時間去翻譯所有中國的基督徒發布在網上的抱冤的聲音,他們對主教們和投機者的模棱兩可的態度感到痛心。


我們正面臨的敵人不僅損害著教會,而且也傷害我們的祖國。他們是政府的代表和教會的人物,他們無恥地追逐自己的利益,以巨大的壓力奴役官方教會的主教們,拖著他們的鼻子走,迫使他們參與非法祝聖主教,勾結教會裡的敗類。我相信,假如有一天中國最高領導人決定仔細看看這些他們的代表所做的事,他們會發現令人震驚的醜行。


見證者強於機會主義者


中國教會的希望是什麼?幾天前,外交部發言人洪磊提出了對新教宗的所謂的「忠告」,「梵蒂岡不應該干涉中國內部事務,梵蒂岡必須中斷與台灣的關係」。對我來說,梵蒂岡不必理睬那些中國政府數十年來作為口頭襌的這些陳詞濫調。躲藏在聲明背後是無恥,因為中國領導人自己應該為破壞對話和信任負責。不僅在過去,而且在最近仍如此。他們常要有最後的決定權,當聖座不再彎腰妥協,他們就倚強橫行。現在是中國領導人該顯示一點兒誠意的時候了。不幸的是,甚至在我們中間的一些人心懷幻想並說也許隨著新的領導的上任,在三月份權力交接後會有新的希望。


當然,我們需要緊抓住一點的樂觀。現在新的領導人正在接班。我們必須給他們一個機會。但我們也必須面對現實,我們需要令這些領導人覺察真實的情況是多麼可怕。


為我而言,越看新的領導人習近平,越開始失望。當他訪問中國南方時,他談到了要防止曾在蘇聯所發生的。他說:哪怕是退讓一點點,你就冒風險失去你已獲得的權力。這就意味著他仍然認為黨的專政該繼續。然而,在北京他責斥他的親密合作者且警告他們,如果他們不誠實,不改變,不推翻腐敗,他們將丟失他們的權力。這意味著他在腦海裡存有黨對權力的永久掌控。對我來說,這是不可能的。現在的中共是如此腐敗,以致沒有民眾的參與,是不會自我淨化的。沒有至低限度的民主,黨是不可能治愈的。


官方教會尤其它的高層領導與這情況相似。但我對信友和神父抱有很大的信心,盡管他們感到迷惘,被迫在名不副實的主教管制下,他們為信仰的緣故接受痛苦、監禁也繼續福傳,對我來說,他們正在中國拯救信仰。


有些神父被拘捕,被詢問,拷打,被囚禁數日,但他們沒有放棄信仰和對聖父的愛。許多神父不接受非法祝聖,上海的輔理主教馬達欽就是一例,在決定退出愛國會後他就被軟禁了。


不幸的是,甚至對此事例,教廷仍過於小心,對馬達欽的做法,選擇審慎的策略,沒有給予他大力支持。這樣失去了一個幫助中國其他的主教的機會:當馬達欽主教被剝奪自由時,他們-特別是所謂一會一團的領導,乘中共轎車周遊各省,宴席吃喝,這是他們服從中共作出反對教宗的表態而得到的賞報。


譴責馬達欽主教那個會議是由國務院宗教事務局局長王作安主持的。但此人害怕為他的決定站出來,他躲到教會和主教們的背後利用他們做傀儡。痛心的事實是:通過他,一個無神論的黨正在「辦教」,天主教和所有宗教都一樣。


聖父,你今天溫柔、漂亮的形象,將永遠存留我心中


(二月廿八日上午十一時梵蒂岡二樓的一個大廳)

他沒有講很多話,有些我(耳朵不)也聽不清,我祇是從大約第四、五行座位望著他。他在白式長袍上穿上紅色的小披肩,再加上一條有金絲裝飾的紅領帶,非常美麗。

他講完了那短短的幾句話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讓樞機們一個一個前來向他道別,事前他們囑咐我們不要讓他老人家太辛苦,短短講兩句就行了,有什麼長的話以後還是可以寫信給他的(講話也要大聲些)。

我準備好了,我到他面前時跪下親了他的戒指,然後相當快又相當大聲地說了我背熟了的幾句話:「聖父,我代表香港及全中國的教友向你表達我們感激及愛戴的心,請你降福我們,尤其是修生們,教區的,修會的,特別是慈幼會的。」

他慈祥地看看我,我還在說話的時候他已插嘴說:「昨天在廣場上,我見到你。」

我講完了,他說:「我都懷念中國。」我再跪下親他戒指前又加了一句,「聖父,你今天溫柔,漂亮的形象將永遠存在我心中」。在我還沒有時候激動前,我放下了他的手,退下了,沒有人見我流淚。

 
 

廿七日清早,我到了羅馬。漱洗了,穿上了禮服,就趕到伯多祿廣場。靠那樞機的紅帽仔開路,不太辛苦地穿過整個廣場,到了樞機們的座位。天氣不能再好了(教宗在講話時也提到了也要為此多謝造物主)。


這是教宗最後一次接見教友大眾(第349次)。羅馬觀察報說有多過十五萬人,擠滿了廣場及廣場前那條大路,一直到天使堡。


一些橫額寫著:「本篤,我們捨不得你!」、「你走了,我們感到失落!」、「教宗,請留在我們身邊!」、「把我們也和你一起藏在基督內!」


羅馬觀察報說,教宗的話曾「十七次」給教友的掌聲打斷了,他們一齊歡呼:Be-ne-det-to」,又搖著各國國旗,羅馬觀察報特別指出「也有中國國旗」!


伯多祿大殿前,教宗座位的右邊是樞機(70位)、主教,其他神職人員,左邊是各國使節,意大利政府官員,其他重要人物。


教宗面前最前的,如平時一樣,是坐在輪椅上的病人,教宗的車入了廣場,比平時多轉了幾個圈,讓大家可以近距離見到他。


這是離別的見面,不少人感動流淚,但奇怪得很,總的說,廣場上是一片喜樂的氣氛。大家好像早已明白了教宗的心願,他最重要的一句話是:「我要你們每個人因信徒的身份而喜樂!」

這是一個祈禱會,首先是讀了一段聖經,保祿宗徒致哥羅森人書第一章。教宗說:「我感謝天主因為在我任教宗期內,我聽到了許多好消息,關於你們在基督內的信德,在祂奧體內的愛德及對永生的希望。」「我常為你們祈禱,使你們對他的旨意有充分的認識,充滿各種屬神的智慧和見識,好使你們的行動相稱為主,事事叫祂喜悅,在一切善功上結出果實。」

原來教宗正也用了這段聖經開始他給中國教會的信!那是多麼有意義!

教宗解釋這段聖經說:「今天,在這個時刻我心中充滿信心:福音的真理的話是教會的力量,是教會的生命。」

教宗說:「八年前我就是基於這信心接受了那沉重的使命,我對主說:因祢的話我會撒網,我雖軟弱,但祢會領導我。在這八年中我體驗到天主的臨在,祂常在我身邊。」

教宗說:「伯多祿的船在加里肋亞湖中有時風平浪靜,有時波濤洶湧,主好像睡著了,但我們知道主在船上,教會的船是祂的,祂不會讓它沉落。」

基於他自己的經驗教宗的結論是:「我要你們每人因信徒的身份而喜樂!」

教宗感謝了他的助手,特別向羅馬教徒告別。然後他說:「教宗的心向全世界開放,尤其這幾個星期,我深深體驗到:我屬於世界上所有的人,在教會裡我有這麼多兄弟姊妹,這麼多兒女,他們愛天主,也愛伯多祿的繼承人。」

他說:「我八年前已把自己完全交托給主,我屬於教會,再不屬於我自己了,現在我因感到體力、精力衰退,決定放下職權,但絕不是退到「私人生活」,我不能離棄主的十字架,我祇是以另一種方式留在十字架旁。在伯多祿的家園裡,以祈禱服務教會。」
教宗最後的兩句話是:「我們都常喜樂地深信:天主在我們身邊,祂不會離棄我們,祂的愛擁抱著我們!」

27日那天,我也買了一份25-26日的羅馬觀察報,那裡記錄了24日,四旬期第二主日,教宗和廣場上的信眾念三鐘經前所講的話。耶穌在山上顯聖容是在祈禱時發生的,教宗說,天主也叫他上山,專務祈禱和默想。不過伯多祿那天誤會了,以為可以留在山上享受那美妙的情景。顯聖容後耶穌還要下山,實現新的「出谷」,新的「逾越」。教宗說,他不會離棄教會,用另一方式但以同樣的愛服務教會。

今天三月一日,我又買了一份羅馬觀察報,看看教宗昨天對我們樞機們講了什麼。

他感謝樞機們在這八年中和他分擔了為教會的服務,不論晴天或有烏雲,大家一起事奉了基督和祂的教會。

他許諾為樞機們祈禱,尤其祝眾人都順從聖神選出下任教宗,他說我現今就向新教宗許諾我無條件的尊重和服從。教宗留下樞機們的教訓比較深奧,取自一位出名的德國神學家Romano
Guardini
「教會不是人憑空想出來的,卻是活生生的,在歷史中長久的生命中,一直成長,但其本質常存不變,基督是她的心。」

他說:「昨天在廣場上我們不是見證了這活生生的教會嗎?」

Guardini又說:「教會在人的靈魂裡復甦,正如童貞瑪利亞藉聖神功能接受了聖言,奉獻了自己的肉驅,意識自己的貧窮,以謙虛的態度,讓基督誕生在世界上。」

我兩次見了教宗本該滿足了,但上主又安排一份「外快」。梁偉才神父廿七日下午才到羅馬,錯過了最後一次見本篤十六世的機會,但昨天下午教宗抵達Castel
Gandolfo
夏宮時會向鎮上民眾打招呼的,我們趕去了那裡,還排在最前行,但教宗站出來的企樓很高,我們祇看到他的白衣,但聽到了他親切的問候,八千多位市民真如兒女一般歡迎他,叫他的名,捨不得他。

聖父,安心祈禱吧!你的子女常在你身邊。

合一?合一?

我既已開始了與「天主教在綫」直接對話,讓我今天回答兩個問題:都是關於合一,一是國內教會的合一,一是我們這邊教會的合一。

() 國內教會的合一

網上(二月十四日21:19:24)有人說:「陳樞機不鼓勵合一……難道是還要分裂嗎?……合一是每個基督徒要努力……

當然我們最大的期望是全面的合一。但現在這是可能的嗎?教宗信上也說那是還需長期爭取的遙遠目標,目前能夠而應該馬上爭取的是心靈的合一(彼此尊重、容忍、欣賞,增加交流的機會,在可以合作的事務上合作),這心靈上的合一還是稱它為「修和」更好,更準確。

至於說「全面的合一(真正的合一)還不可能」,我想這不難明白吧!全面的合一也就是在制度上也合一。那末請問在哪樣的制度上合一?在一個和教宗共融,由教宗領導下的制度中(在地下?)或在一個接受政府全面控制,而獨立自辦、自選自聖主教的制度中(在地上)?看來前者不可能,後者不可以。也想不到存有第三個可能(前者不能改,後者不肯改)。

有人說教宗鼓勵了合一,保定安主教就是一個例子。教宗沒有鼓勵任何人像安主教那樣做。是傳信部在2006年鼓勵了他「上來」(傳信部曾公開否認「施壓力」叫安主教「上來」,也否認叫他入愛國會,但沒有,也不能否認「鼓勵了他上來」)。結果怎麼樣?他入了愛國會,也就是接受了教宗在信上說政府「幾乎常常」(這幾個字在中文譯本中不見了!?)會要求的,而教徒良心不能接受的條件。

教宗馬上叫國務院寫信給安主教說那是錯誤的。但安主教被政府洗了腦,竟又接受了就職典禮,參加了非法祝聖主教,參加了「全國天主教代表大會」,也不覺得這些事的嚴重,因為他說教宗寬恕了他。現在他參加一切地上主教們的行動(最近也參加了「一會一團」譴責馬主教的會議),絲毫看不出他覺得尷尬。一個十多年為信仰而坐監的偉大見證人,現在成了無神政府的傀儡,真是可憐!

在地下活動不是正常的,我們有權利在地上自由生活我們的信仰,但流氓的公僕、教內的敗類,絕不能接受他們拼命地保護他們既得的利益,不惜破壞社會的和諧和我們國家的國際形象,(他們奴化我們的主教們,有些被逼做奴隸,有的甘願做奴才)我們的領袖幾時有空看看他們在下邊幹些什麼「好事」?!

() 我們這邊教會的合一

網上(二月十九日18:33:20)有人說:「陳樞機如此這般的披露和分析,我越聽越像是在口述一部詭異玄妙的偵探小說,而不是在為教會的合一共融和健康發展呼號、祈禱、祝福」。

如果我把一切發生的事都披露出來,那將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小說。但家醜不是不該外傳嗎?

我長時期猶疑是否該披露某些真相。這樣做是否違反公義(洩露秘密)或愛德(針對某些人)?而且我知道好教友們很不喜歡見教會內部的爭吵。我這樣做不也損害我自身的形象?

我終於決定把某些事實披露出來,因為否則純樸的教友會以為教廷所做的一切都是教宗做的。那就對教宗太不公道了,很多事是他手下的人,不尊重他指示的方向而做的。

我絕不批評他們的良心,我假設他們的意向是幫助我們國內教會,他們相信妥協是唯一辦法讓教會生存,有人以為教宗不該聽陳日君這個滋事份子,有人以為自己以前有份參與的教廷東歐外交(妥協政策)有了奇跡性的成功。

當然也可能有人很高興和劉柏年合作為做些能藉以自誇的事,也可能有人希望藉妥協而有所成功,在歷史上留個美名。

我所以挺身出來講了很多話,是為避免國內兄弟姊妹被誤導,我唯一的目的是讓大家知道教宗的意向。本來他的信很清楚,祇要大家誠心接納它,不要在翻譯時做手腳,不要斷章取義扭曲它的原意。

尤其現在教宗主動放棄他的職權,我覺得我更有責任保護他的名譽,教廷過份妥協的政策絕不是教宗的意願。

「三人幫」(傳信部部長、一位中國專家、一名文書)的日子已過去了,教宗已任命兩位熟識中國事務的神長主管傳信部,但「大胡子」還在辦公,還在興風作浪,不能想像!

誰也不該向未來的教宗指手劃腳。但我實在覺得教廷的運作制度有問題。希望將來選出的教宗在中國教會的例子上分析一下,作出一些急需的改革,那末我就算被千人指責,也安心感謝上主了。

「陳日君樞機:中共滲透教廷」???

各位最近在不同媒體注意我言論的兄弟姊妹。

 

首先在這新年初十的晚上我還該先向你們說一句,恭禧新年進步!在這蛇年讓我們記得聖經上說的「我們要像鴿子一樣純樸,也要像蛇一樣機警」。

 

我自己以為是相當機警的,但有時也不夠,因而也為你們造成了困擾,萬請原諒。

 

這是關於明報213的報導,標題是「陳日君樞機:中共滲透教廷」。這顯然是編輯先生搞的「好事」,在訪問文中我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說的是:「投機分子已滲透了國內地上教會的領導層」(這是韓大輝總主教及教宗本人也已說過的)。關於教廷萬民傳信部我祇指出了這幾年他們過份妥協。

 

在「天主教在綫」網頁上,明報的標題引起了很多的爭論。有幾位兄弟明白了事實,但他們不能說是我的發言人,所以我自己在這裡作出澄清。

 

為什麼等了這麼多天才澄清?今年新年我實在很忙,過年前應加拿大Kingston, Queen’s University, Newman House Chaplain, Fr Raymond de Souza的邀請去講了一次John Fisher講座,順便也去了Toronto。年初二下午才返港。

 

慈幼修院年初廚師放假,我客串入廚(煮我拿手的紅燒肉),初三那天就從廚房出來,接受了明報的訪問。第二天馬上發現訪問的標題有問題,我也見不怪,不想小題大作了,反正香港人知道報章編輯偏愛製造sensation的。初五、初六忙於向不同修女團體作「信德年」講座,初七、初八去了兩間安老院向公公婆婆拜年。這幾天都沒有上網。

 

昨天初九才聽說那訪問連同標題竟上了「天主教在綫」並引起許多爭論。今天初十我在台南向本會台灣區兄弟講「信德年」,現在晚上才上網,發現我無意製造的麻煩,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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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出兩篇相關我的言論,天亞社的一個訪問及Gerard O'Connell的一個電話訪問,兩篇都很忠實,可是也有一些小錯誤。

 

天亞社說「會議」……決定設立一個常設小組(中國教會事務委員會),其實是「教宗」決定的。

Gerard O'Connell以為我說「中國政府中斷了對話」指的是「50年代北京驅逐了教廷大使」,其實我指的是「最近中共又強暴干涉教會內務中斷了中梵之間那些不正式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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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正在作出了一些澄清,那我也想指出另一個錯誤:台灣天亞社報告輔仁大學一個研討會上(117)我的發言裡有一處(恐怕是因為我的國語不太行)我本來說了「教廷從來沒有單面(單方面unilaterally拋棄一個友邦」而成了「教廷從來沒有當面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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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姊妹,看來向傳媒講話有某程度的冒險,可是沒有他們,我們的話傳不出去。或者一個辦法是:讓我更多在我的微博上發言吧!由別人再轉載出去也比較安全。那末我們快在微博上再見吧!

 


寫在台南慈幼高工

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九日夜

痛心!可恥!

五個月來我們等著。馬達欽主教博客上一些溫馨的小品似乎讓我們有一點放心。北京的緘默也是可瞭解的,他們太忙了。羅馬在 七月八日 講了一句話之後,最近萬民福音部部長在他的文章裡也提了一提。

兩個月來我的博客空著、等著,我期待隨時會有好消息來到,可惜那祇是一個夢想,痛心的、噁心的事實又擺在我們眼前。

他們罷免了馬主教!?他們是誰呀?接著他們會不會也罷免教宗?他們已決定教宗無份處理中國教會的事,這不是裂教是什麼?

羅馬的法律專家恐怕會說:「這大概不是他們自願做的」。是嗎?韓大輝總主教說等他們交代「為什麼」做了這傷害教會的事。他們會嗎?教廷會等多久?他們早已看透了,說的是一套,執行的是另一套(中國教會委員會的公報也不過如此)。

三個可憐蟲,時機碰得不巧,被絕罰了。而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主持或參加非法祝聖主教者還「照常營業」。非法的偽主教還隆重舉行聖事,像是真的主教一樣。有人被絕罰了,他們還是不怕挑戰教會的紀律和信仰。那些投機份子看來很有把握,經教廷的哀求將來政府接受再「對話」時,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當然一會一團可能祇是傀儡,那末操縱他們的人「更有罪了」。聽說名譽主席劉柏年先生他老人家很多次還需親自出馬,他還是未能訓練出一班成器的徒弟。掩沒良心,一意維護既得利益者當然不祇是他。統戰部、宗教局,甚至公安、國安的力量撐着他們,與教會信徒大眾為敵。不體面的是他們需要躲在一會一團背後。這裡明明是政治事件,為什麼他們不敢出來領功?真可耻!

在十八大剛結束的這時刻,大家都會假設,這長期等待的結論是由新領導拍板的,我卻還不肯相信。他們恐怕還沒有時間來處理這些「小事」。如果我的想法對的話,那末那些陷領導於不義的人真罪大惡極了。如果我錯了,那末,願意忠於天主教會的神父們,回家耕田吧!不要忘了怎麼做彌撒,明天還會有用的。

「醒來!我主,你為什麼依舊沉睡?

起來!你不要永遠把我們拋棄。

你為什麼掩起你的慈顏,不顧我們的痛苦和辛酸?

請看,我們的靈魂已俯伏在灰間,

我們的身體已緊貼於地面。

求你站起來,援助我們,

因你的慈愛,拯救我們。」(詠44:24-27


真福雷神父,可敬單樞機

Esther:

對你
50天前的分享我很有同感,我也常讓自己忙得不亦樂乎。好在歲月不饒人,我已清晰感覺到是時候停下來了。(我們誰也不是救世主!我會重溫晉鐸金慶那天的反思。)


雷永明神父:中國的聖熱羅尼莫

又很久沒有「餵」我的「博客」了。我以為值得把我在雷永明神父宣福禮前一晚守夜時所說的幾句話記錄在這裡。

我有福參加了那宣福禮。一方面那些日子和我在修院的教學時間沒有衝突,另一方面我的修會前輩胡子義神父好像很希望我能陪他去參加那盛典。胡、雷兩人是同鄉、又是好友,雷神父幾乎每年去澳門路環和胡神父的痳瘋病人一起過聖誕節。胡神父還有一個一百歲的哥哥,當然再能在世見一次面也是開心的事(我們中秋節那天在他哥哥家裡還分享了月餅!)

講起方濟會的雷神父,原來他和慈幼會的關係也算密切。慈幼會在北京創業,也靠他幫忙找到了一塊合適的地皮,起了第一所兒童院。雷神父很支持江文也教授創作中國色彩的聖歌,我們兒童院的孩子們就為他「試唱」;以大風琴陪奏的是教區一位王神父,我90年代初還在北京教區修院見過他。我的初學師很尊重雷神父,也曾請他給我們作聖經講座。


其實我去參加宣福禮的理由根本多得很哩
……


我和胡神父在
928到達西西里島加達尼亞省的聖若望海角鎮 (S. Giovanni La Punta) ,那天晚上有一個很動人的前奏節目。聖若望海角鎮有一座聖母堂,是朝聖地。在那裡的聖母聖相非常美麗,雷神父年輕時常來聖母台前祈禱。每次譯成了一冊聖經,會叫人在那聖母祭台獻一台謝恩彌撒。堂區團體決定了要迎聖母聖相到主教大堂廣場參與宣真福慶典。這是空前的盛舉,聖母聖相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小堂,這次由聖若望海角主任司鐸和許多教友陪同,聖母聖相經過許多堂區,每堂區的神父、教友都在聖堂前歡迎聖母。最後聖相來到主教座堂前的廣場,就在聖母聖相前、在擠滿了青年的廣場上、舉行了守夜祈禱,有唱歌、有默想、有分享,最後由方濟會總會長訓話。


守夜前我向有關人士表示我想在這機會上說兩句話,他們在守夜完結時才請我講話,我的講話如下:


『各位雷永明神父的同鄉。本來在方濟會總會長,亦即今日在世的方濟各,講話後誰也不該再講話了,可是請你們原諒,我有一些感受必需和你們分享,否則我今夜恐怕睡不著(雖然我從香港
27日早上5時起床後到現在-意大利28日晚上10時-已47小時沒有睡在床上)。


今晚參加聖母聖相出遊和守夜祈禱使我感到既高興又傷心。高興的是看見你們這麼有意義地準備參加明天的宣福禮:迎聖母到主教座堂來,又作了守夜祈禱。我傷心的是這樣的盛事本該在中國每個教區都隆重舉行,因為雷神父是中國的熱羅尼莫,中國教會應該慶祝他被宣真福。可是明天的日子在中國會靜靜過去,沒有人會覺察到這件盛事……


剛才聖母聖相巡視各堂區時我不免想起波蘭教會在準備慶祝創國千禧時,想迎「黑聖母相」巡遊全國,也被禁止,教會終於將聖母聖相的「空框框」迎出來巡遊。誰能想到波蘭教會後來給了我們一位若望保祿二世!


各位兄弟姊妹,請為中國教會祈禱,希望早日方濟會的兄弟能隆重地把雷神父的聖髑迎到北京。』

充滿智慧的單國璽樞機,我們懷念你!

(天亞社曾訪問我關於單樞機,大家想已看過那訪問稿,不過我現在把它搬到我的「博客」,讓我們繼續懷念這位偉大的教會牧者!)


【天亞社.羅馬訊】台灣單國璽樞機 八月廿二日 安息主懷之時,香港教區已退休的陳日君樞機正身處羅馬。他得悉自己的良師單樞機病逝的消息後,接受了天亞社的書面採訪,以下是陳樞機的回答:

問:您與單國璽樞機相識了多久?

 

在二零零零年及之前的幾年,那時董高 (Josef Tomko) 樞機是傳信部部長,每一年或兩年教廷開一次「聯合及擴展會議」(那時還沒有中國教會事務委員會),國務院、傳信部,幾位教廷神學或法律專家,一、兩位華藉主教,幾位「中國教會觀察員」一起討論大陸教會的問題。我就以「大陸修院教授」,後來以「香港助理主教」的身分被邀請參與了那些會議,就在這些機會上直接認識了單樞機。

其實,一九九六年教宗給了我們教區一位助理、一位輔理主教,也是單樞機經過董高樞機向教宗獻上的計。

為我和湯主教的晉牧禮,我們不能請大陸的主教,也不便請太多台灣的主教,單樞機以主教團主席的身分代表他們來參了禮。

後來我接觸單樞機的機會更多了。當然我們關心的不祇是香港台灣的教務,我們更關心的是大陸的教會。在那些「聯合及擴展會議」及二零零七年成立的委員會中我們兩人的意見非常一致,可是我的發言有時比較衝動,單樞機的發言卻常平心靜氣,使與會者頗受得著。

可惜後來他年紀大了,吃不消長途旅程,辭了委員會職務。他謙虛的對我說:「有你在委員會中,我可以放心了。」(恐怕也是時候我說:「有韓總主教在傳信部,我可以放心隱退了」。)

雖然單樞機不再參與會議,我常去台灣向他報告,並請教他的指示。

七月下旬我在台北輔仁大學耶穌會會院與我的良師見了最後一面,他坐在輪椅上,但看來精神還好,他送兩本書給我,還親筆簽名。他的手沒有力氣(他的名字筆劃特別多),我會珍惜那兩本書,更珍惜他多年來對我似兄長般的友情。單樞機,謝謝你!


問:您對單樞機最深刻的印象或事蹟是甚麼?

在兩件事上,我特別欣賞單樞機的智慧和勇毅:

 () 他向若望保祿二世請求封聖中華殉道,他誠懇而大膽的請求打動了教宗的心,排除教廷的過分顧慮,使我們有了一百二十位殉道聖人(他甚至說,中華殉道在教廷第二次殉道。可惜國內為反對宣聖推行的大運動,可以說是殉道諸聖的第三次殉道)。

 () 前些日子國內宗教局局長和天主教愛國會秘書長去探訪他。他表示了他的意願去故鄉看看胞妹,並去上海看看他的老同學金魯賢主教。他們說:「雖然你有不良記錄(見了達賴喇嘛),我們出於人道,可以准許你。」他說:「我以宗教人士身分見達賴喇嘛,根本不是不良記錄,我也不需要你們人道待遇,因為已有大陸一個基金會要頒獎給我。」他們答應了會配合。

可是動身前他們說他一定也要去北京,他知道在北京他一定會被支配,被利用,拒絕了。他們也就不讓他成行了。

溫和良善的他也是剛毅的硬漢。單樞機我向你致敬。

問:您怎樣形容單樞機的為人?

有人說:「沒有人會被親近他的人認為是偉人。」見得多了,接觸多了,不免會發現這人的缺點。可是我越認識單樞機,越尊敬他。

一些似是不易共存的德行,在他身上很自然地融合一起。

他文質彬彬,言談溫和,但立場清晰,堅持真理,絕不畏懼。

他嚴以律己,舉止慎重,但又和藹可親,讓人感到溫暖。

我多年在國外受訓,不免有些「洋化」了。單樞機卻在一位絕對符合國際標準的教會牧者形象上添加了中國賢人的色彩。單樞機,我羨慕你。

問:您認為單樞機的離世對華人教會有何影響?

單樞機離我們而去了,我們當然不捨得,但他在這刻的離世肯定是上主給華人教會的大恩。

我們的教會太需要他的榜樣了,他的生命,他的死亡都是多麼的珍貴,他的喪禮會使我們把這榜樣深深印在心上。

他以生命見證了真福的道理。他的平安帶給我們勇氣。

單樞機,求你從天上保佑我們,領導我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