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卅三週星期二讀經一。昨天星期一開始讀瑪加伯書上卷的緒言,今天星期二就跳到下卷的第六章。這個禮儀讀經的安排很明顯想強調:面對教難時,手無寸鐵的弱者比抓着刀鎗抵抗敵人的勇兵更偉大。瑪加伯書上、下卷(密密的100多頁)多是描述瑪加伯家族怎麼和壓迫猶太人的外教勢力週旋。但下卷的第六章卻介紹一位白髮的老翁,明天讀第七章,介紹七位兄弟和他們的母親,原來,脆弱的人能有這麼大的勇氣,為信仰接受磨難且獻出性命,更顯出天主的大能。
厄肋阿匝爾經師年已古稀,朋友們不忍心看他因不肯聽國王的命令吃祭過邪神的豬肉而被處死,強迫他吃一塊他們為他預備了的,不違犯猶太教規的肉,但他堅決拒絕,把肉吐出,毅然走上刑架,他說:「我不能讓青年們以為我貪戀殘生冒犯教規,誤導他們背棄我們的信仰。」。
我這個九十三歲的老人家當然特別欣賞厄肋阿匝爾經師,一生教誨青年的,難道在生命末段卻給他們留下一個壞表樣?
我從沒有想過會活到九十多歲,又蒙天主的恩寵,被召為宗徒的繼承人之一,護衛從宗徒傳下來的信仰。這聖召全是祂的恩寵,但祂還會「當它是我的功勞」。
我不敢期望為信仰捨身,我也沒有做什麼來迫人要我的命。但如果天主要我殉道,那末當然祂會給我力量,那真是太大的恩寵了!
真理、智慧在這混亂的世代真是那地下的寶藏,無價的珍珠,人們多麼難能找到它;我們找到了,豈能不和人分享?我們不是「真理霸」,是「真理的僕人」。沒有我的真理,你的真理;真理是:知道我們是天主的子女,耶穌為我們甘願死在十字架上,為我們預備了幸福的永生,給我們指示了天堂的路。
聖若望鮑思高的九歲奇夢中,耶穌囑咐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讓青少年明白:罪惡是多麼醜陋,德行是多麼美麗!
今天,十一日十八日,是聖伯多祿大殿和聖保祿大殿的奉獻日。
禧年是朝聖之年,去羅馬朝聖的主要目的是四座大殿。拉特朗大殿是「教會所有聖堂之母」它是教宗的座堂。聖體聖血瞻禮日羅馬教區的聖體出遊,正是從這大殿到聖母大殿,一條直路。另外兩座就是今天紀念的聖伯多祿大殿和聖保祿大殿。在教會的傳統中伯多祿和保祿兩位宗徒常被尊為教會的兩大支柱。伯多祿是十二位宗徒之長,保祿特別是非猶太人的宗徒。伯多祿大殿和保祿大殿建在兩位宗徒殉道的地方。伯多祿的繼承者是羅馬主教,伯多祿大殿也自然成了教會的中心。
教會內竟還有人不知道教會是什麼。梵二教會憲章說:天主三位一體總動員,召集全人類成為一個民族,一個奧體,基督是頭,我們是肢體。教會是一個神秘的奧體,也是一個有形的團體,基督在宗徒們身上建立了教會,宗徒之長是伯多祿。
信經中我們宣認我們的教會是「從宗徒傳下來的」(從宗徒們傳下來的)。在福音和宗徒大事錄中,講到宗徒常列出十二位的名字,伯多祿是名單上的第一位,他是宗徒之長。聖經不列出所有宗徒的名字時也稱「宗徒團體」為「伯多祿及十一位」。
第一屆梵蒂岡大公會議通過了教宗不能錯的道理,但因當時的政治事故大會被迫中斷。有人不知道教宗祇在EX CATHEDRA(憑他最高權威)隆重宣認必信的道理時不能錯誤,他們有所誤會而擔憂。其實梵一絕對沒有說教宗在什麼事上都不能錯。
梵二大公會議完成了梵一大公會議開始的教會論,強調了宗徒們的團體性(Collegiality)。這團體的運作在大公會議中最明顯。教會當然不便常開大公會議,保祿六世在梵二結束前,藉一份motu proprio “Apostolica Solicitudo”建立了一個「主教會議」(synod of Bishops),即「全球主教代表的會議」,為能,代表全球主教,給教宗提供意見,關於處理某些訓導和牧民的問題(幾乎是一個大公會議的縮影)。
從1967至2012共舉行了13次Ordinary Assemblies of the Synod of Bishops,一切遵照“Apostolica Solicitudo”,詳細的程序也有紀錄在Ordo Synodus。
可惜教宗方濟各(2013年3月13日被選)上任後很快把這「主教會議」徹底改組了(請參閱在樞機選教宗大會前本人在樞機會議中發表的意見)。
Synod這名詞在歷史上是指「主教」的會議(主教們與基督同行)。如果尊重歷史的事實,Synodality應該譯成「synod的重要性」(東正教肯定是這樣譯法)。
當然Synod這字的字源是「同行」,Synodality也可以用來表達教會內全體教友的「參與」;教友該參與教會的事,但不能排除主教的領導。
最近的Synod on Synodality已不是一個Synod,是用Synod的名展開了一個混雜的(Hybrid)「受洗者的諮詢大會」【教廷手冊裡Synod of Bishops也已變成了Synod。什麼Synod?中文怎麼翻譯?還能譯成「主教會議」嗎?】。
更使人擔心的是在最近討論Synodality的「全民諮詢大會」中,中央領導者明顯想推進的,是一些對教會道理和紀律的嚴重改革(而聖教法典說Synod的目的是鞏固教會的道理及紀律)。
那些教廷部門負責人及主教團選出的主教代表們,祇能乖乖地讓「教宗的朋友們」指揮一切,用一個幼稚的“conversation in the Spirit”浪費開會的時間,分享、分享……盡量避免正式的討論,由一大群facilitators, experts, secretaries, subsecretaries控制大會,也控制大眾信徒對大會進行的知情權。
但結果是大會的領導者並不太成功,大會的上半場沒有任何結論,祇有一個空泛的報告,其中連堂堂入了大會文件的LGBTQ+字眼也不敢露面了。
主教會議秘書處在登上“X”及“Facebook”的survey問「這次Synod有否推進教會的使命」,答覆否定的是八成幾,肯定的祇有一成幾(他們在24小時前把survey取下來了)。
大會上、下半場之間,信理部竟出了一個文件:“fiducia supplicans”(肯定神職人員在某些環境下可以祝福homosexual couples),在教會內引起大混亂,嚴重的分裂。
在大會下半場開始前,教宗方濟各把所有個別目標的討論除下(教會架構非神職化、女性分領導權、性倫理現代化、訓導權本地化等)【大概是預計在大會中不能成功通過】,交給某些「研究小組」。
大會的最終文件(可以說是)倉猝地、不太透明地寫成的,通過的。教宗方濟各竟認同了它,他不會寫「主教會議會後的勸諭」,這最終文件就是他的「教宗訓導」,請大家閱讀、了解,並付之「試行」,在2028年的一個所謂Ecclesial Assembly 中會檢討整個試驗的效果。
天啊!一個大家可不同了解的文件,照各自的了解去「試行」,到2028年各自有了三年的試行,還能轉回頭嗎?我們的教會豈不已成聖公會一樣。這不是天主教教會,因為要和世俗同化,而自殺嗎?
讀到這裡,祇看《公教報》的兄弟姊妹或許會驚訝:陳樞機竟是這麼一個造反者,膽敢批評教宗。
我是慈幼會會士,我們屬保皇黨。我批評教宗的某些做法,正因為我敬愛教宗。在我們傳統為教宗的祈禱(Oremus pro Pontifice)中最後一句是“non tradat eum in animam inimicorum ejus” (主,請你不要讓他陷入敵人的圈套)。
其實今日兩座聖殿奉獻紀念日彌撒中的福音是瑪14:22-33,伯多祿要耶穌讓他在水上步行,但後來他又失信心,畏怕起來,耶穌對他說:小信德的人!
瑪竇福音十六章,耶穌讚美伯多祿有福,因為天父啟示給他耶穌是天主子,又稱他為磐石,教會的基礎,但不久後伯多祿不贊成耶穌要去受苦受難,耶穌對他說:「撒殫,行開」。
受難前耶穌在大家前說「伯多祿會三次否認他」。又對伯多祿說……「待你回頭以後要鞏固你的兄弟。」(路22:32)
若望是耶穌特愛的宗徒並忠心陪聖母到十字架腳下,但他絕沒有輕視伯多祿,一直尊重他。耶穌立了伯多祿為宗徒之長,是在愛德中教會的領袖。耶穌復活後還是把祂的羊群交給他。
保祿和伯多祿同是教會的支柱,保祿是半途蒙召的,他尊敬伯多祿,到耶路撒冷去請教他,為肯定他倆傳的福音是同一個耶穌的福音,在耶京的「第一屆大公會議」他們和雅各伯和其他教會長老一同澄清了教會的大公性,外邦人要信耶穌不必行割損禮。但事後伯多祿在(安提約基雅)某機會上對這重要的原則似乎立塲不定,保祿在眾人前斥責了他。(迦拉達書第二章)
教宗方濟各做了不少危險的事,留下了混亂和分裂,現在最希望的是教宗良能在真理的基礎上把教會團結起來,一齊投入福傳,我們要為教宗良獻上祈禱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