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和平神父追思彌撒

本文2015年12月31日登出,2016年1月3日修整。

(A)

教會禮儀在聖誕節翌日安排了首位殉道聖斯德望瞻禮,隔了一日又紀念被黑落德殺害的諸聖嬰孩,在小耶穌的馬糟前已流了不少鮮血。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裡紀念亡者絕沒有什麼不適宜。

天主聖子降生成人,取了我們罪人的肉軀,為能參與我們的死亡,使我們能參與祂的復活、永生。我們為喪失朋友蔚神父而悲傷,但在信德中我們是充滿希望的。

彌撒是感恩祭,我們今晚為蔚神父豐盛的一生感謝天主,領洗的恩寵,聖召的恩寵,多姿多采為天主子民服務的恩寵。他的年齡祇是我的一半,但我多麼羡慕他:教育青年,傳教,栽培聖召,服務在社會邊緣、在貧困中生活的人們。恩寵越多責任越大。蔚神父一定感到自己欠天主很多,我們為他祈求慈悲的天主,彌補他的一切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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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回歸後,我們和大陸的教會雖屬一個家庭,但看來像是兩個世界,我們享受信仰自由,他們還在水深火熱的教難中。我們那些兄弟姊妹為保持信仰要有極大的勇氣,付出極大的犧牲。

我們當然要盡力打破這兩個世界之間的隔膜,我們能獻出棉力幫助他們是我們的福份;他們的榜樣使我們慚愧,勉勵我們珍惜我們的信仰自由。但有人對我們兄弟之間的交流不太放心。這一年來公安多次叫蔚神父不要接觸陳樞機。其實我從來沒有主動接觸他,他也很少來港和我見過面。緊緊把我們連繫在一起的是我們對慈母教會的敬愛。

蔚神父離世已過了七七。國家公安到處裝了眼睛監視人民的行動,竟還未能為他的死因定案(一早就說他自殺了,後來改口說他們從沒有肯定他自殺),這叫我們怎能放心?既未定案我們不便猜測。但定了案我們能安心相信嗎?我們已學到在大陸除了有自殺也有「被自殺」的。無論如何這粒麥子已落在地裡,願它早日結出百倍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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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有人傳給我蔚神父的一篇文章(不知有否刊出過),這篇文章充滿智慧。今晚如其聽我講道不如讓蔚神父講道。讓我把他的這粒智慧的種子種在你們心中。這文章的題目是「時間屬於祂」。在復活夜聖燭禮儀中主禮高聲宣講這真理「時間屬於祂」。既然「時間屬於祂」我們就不要心急。

在目下的情形中,中梵交談能有結果嗎?政府已穩固控制地上教會的「主教團」,他有理由把宗教自由還給教會嗎?就算達成協議,如果中國政制不徹底改變,有可能執行協議嗎?別的宗教有愛國會,天主教可沒有嗎?人民沒有言論自由,天主教徒可以有言論自由嗎?那麼怎麼辦?我們不能為了達成協議而放棄真正的宗教自由(教宗本篤在2007年給在中國教會的信中,第四章第七節,說過:「與合法的政權持續衝突並不能解決現存的問題,但同時,當政權不恰當地干涉教會的信仰和教律時,我們亦不能就此屈從」。教宗方濟各在韓國對亞洲主教們也說過:「在對話時,我們不能否定我們的本質放棄我們的原則,負賣我們的信仰」)。

現在得不到宗教自由,不要緊,我們能等,初期教會不是等了三百年嗎?但在等待中我們還是能默默耕耘,誰也阻不了我們傳耶穌的福音,做光做鹽。(這正是教宗本篤在九年前的斯德望瞻禮日,向我國教友說的:「我特別記得教難中的兄弟姊妹,求主幫助他們恆心到底,就算面對眼前全面的失敗也不要灰心」。教宗方濟各曾在問候新祝聖的主教們時也說過:「我們記得那些不能來參加這聚會的兄弟們,我們大家鼓勵他們:他們的苦難一定會帶來偌大的收獲。」)

蔚神父也有充滿智慧的話送給我們教廷的高官。我希望有機會傳給他們。他說:「在這等待的期間,不要為了討好中共政府放棄自己該做的事,要鞏固忠於教宗的主教、神父、教友,給他們精神力量的支持。」(有人會說:這是「搞對立」。這使我記起出名的希臘寓言。一隻在上流飲水的狐狸,見到在下流飲水的羔羊,竟對他說:「你污濁了我飲的水,我要懲罰你。」我們希望牧羊者及時來救這隻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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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各位教友,我們為蔚神父豐盛的一生感謝了天主。蔚神父的死因至今未有定案使我們不安。我們要用祈禱來支持大陸的兄弟姊妹。

蔚神父提醒我們「時間屬於天主」,讓我們感恩接受他富有智慧的反省:不為了眼前的成功負賣良心,在耐心等待美好的將來時,勇敢地、謙虛地做我們信徒該做的事。

* 註:C段三個括號中是作者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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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樞機講聖經故事

有信徒成功申請「社區參與廣播服務試驗計劃」,10月12日起逢週一晚9:00-10:00在香港電台數碼31台播放聖經故事廣播劇,並邀請我解說,引領聽眾思考生命。

共十三集的《陳樞機講聖經故事》依據聖經改編,講述諾厄、亞巴郎、若瑟、梅瑟、達味、耶穌等的故事。節目尾段設五分鐘訪問,由宗教學者解說該集聖經故事內容,以及當中的道理如何套用於現實生活中。

讀者可透過港台網站(http://dab31.rthk.hk)收聽節目及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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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關資訊見FB「陳樞機講聖經故事」,相片取自該FB http://on.fb.me/1NplNMu

停步、感恩、再出發

九月廿八日過去了。香港人都會記得一年前發生的事。但每人的經歷不同,這一天的心情也會不同。

我昨天很高興有適當的機會重回政總,一是黃傘街頭基督徒基層團體組織的,由甘仔神父主持的彌撒,一是正義和平委員會組織的祈禱會。

IMG_7525的讀經使我重溫,信望愛三德為今天的我們有多麼切實的意義。描寫達味怎樣用投石器戰勝了巨人哥肋雅,因為他信了「勝負只屬於上主」。記錄的是耶穌宣佈的「真福」道理。貧窮、痛苦、迫害,從我們狹窄的眼光看來,是不幸;但如果我們堅持以溫良、和平的心追求公義,那末這一切都會帶來幸福。

格前的片段是「愛的歌」,讚揚愛德。愛德不求己益,不動怒,與真理同樂,凡事忍耐,凡事盼望,因為在天主的計劃中,愛將永存不朽。在真理中、在無私中,愛所有的人!

那末綜合的信息是:祇要我們堅持真理,保存愛心,追求正義和平,我們就站在天主的一邊,祂一定勝利,我們也就一定勝利

祈禱會的主題是「毋忘初衷,與主同行」。

毋忘初衷」。我們追求的是維護那天主給我們,那與生俱來的,天主子女的尊嚴。基本法許諾我們該有民主,中央拒絕,我們默聲忍受豈不甘做奴隸?根本是假普選,卻迫我們接受,我們接受了豈不連尊嚴也沒有?

我們回想去年發生的事,使我感覺到我們該對很多人感恩

我感謝「佔中三子」。在多年爭取真普選而目標越來越遠時,他們設計了一連串又理性的,又強烈的行動。這些行動也因上主的祝福得到奇蹟性的成功:六月尾的「公投」,七月一號人數空前的遊行。可惜那不顧港人願望,一味奉承中央的香港政府竟當沒有事發生,作了一個不信不實的「報告」,誤導了中央。831的決定使三子已再沒有對話的希望,祇好宣告十月一日「大家去飲」。後來發生的事使他們的計劃沒有機會實施。

我感謝學生們。他們全情勇敢投入這追求民主的神聖抗爭,九月廿七日有創意地佔領了「人民廣場」。其實這行動富象徵意義,但沒有破壞任何東西,也沒有威脅任何人。霸道而愚蠢的政府把小事化成大事,把學生領袖拘留逾四十小時,這樣引起了全民對學生的關懷,對政府的憤怒。

九月廿八日,政總旁邊人民自設的「保護區」內沒有幾許人。警察又祇准入,不准出,明明準備拘捕裡面的人,他們竟沒有預料,在星期日下午,許多市民會來聲援學生及佔中(鐘)人士。在圍困「保護區」的幾千警察背後漸漸擁來了幾萬人。到了傍晚警察害怕了竟發射了87枚催淚彈。決定這行動的人應該行出來向港人道歉,因為有經驗的人會知道:單放催淚彈是趕不走人的,卻增加了市民的憤怒,增加了對前線警察的威脅。我們在「保護區」內的都害怕會發生悲劇,一點挑釁會擦槍走火,若非「佔中三子」一年來的灌輸反暴力的理念,那晚上在金鐘恐怕會血流成河了。我搶大聲公對外面我看不盡的人群說:「回家吧,我們已勝利了,政府已害怕,失控了,它已不會和我們理論了」。當然,催淚彈趕不走的勇士們太興奮了,怎麼肯回家!黎明時,警察在人民的掌聲中撤退了。開始那漫長的79天。

在那些日子裡,學生們站在前面,但那已是全民的運動了,三子和泛民議員默默在支持著。糾察、物資是誰供給的?還有送湯的太太們,那些執垃圾的義工,那位洗廁所的大漢,我們向香港人致敬!

現在是重新上路的時候了,我們已勝利,但全面的勝利還遙遙無望,瑪竇福音說我們要行的是十字的苦路,但我們「與主同行」,不要怕,聖詠說:「天主是我們的救助和力量,……與我們同在的是萬軍的天主,雅各伯的天主是我們的保護!」

9月24日聖母贖虜紀念日

那時有許多教友成了回教人的俘虜,聖母關懷他們,啟示了幾位聖人在1218年創立了一個修會,他們到處募捐贖金,有時急於救出俘虜甚至也會獻身替代別人做俘虜。史家統計被贖的俘虜計有二百多萬!

可惜,今天世界上還有很多人被人俘虜喪失自由。我們犯罪時更成了罪惡的俘虜。讓我們求聖母拯救我們,使我們擺脫罪惡、惡習和自私心理的束縛。

教宗方濟各在「主!願你受讚頌」通諭中指出環保的問題非常嚴重,人類不可忽視這個危機。但他更指出這問題的根源。科技的進步越來越快,給人類帶來許多方便,這當然是好事。但人崇拜科技,以為科技能做到的人就可以做,這就錯了。那些擁有科技的富翁及權貴隨從自私的心,追求利潤、享受,不惜破壞宇宙的生態,也不關心身邊人及後代人的需要,甚至剝削人、奴役人

他們設立了一個全球性的、邪惡的、生產和金融的制度,鼓勵消費文化,引誘貪心投機,無知的老百姓就踏入陷阱,在定期性的災禍中成了犧牲品。

教宗鼓勵我們發起一個「文化大革命」,擁抱大自然我們的家、節儉樸素、關懷貧困、追求精神的價值: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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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參加的一些活動和這些大道理也可以扯上關係。

- 九月八日,是上海教難爆發的六十週年(教難早已開始,我慈幼會有兩位兄弟在1951年已被捕,死在監獄裡),30幾位上海籍教友(其中八位曾為信仰在監獄中渡過了廿多年)聚集在羅馬謝恩求恩,感謝天主給他們為信仰受苦的福份,求天主保祐還在獄中的主教、教友,早日賜祖國信仰自由,再沒有人無辜被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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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九日,十三位朋友陪我再上了一次獅子山頂,感謝上主給我們在香港這塊福地上生活,求祂支持我們努力奮鬥,維護這城市固有的價值,發揮獅子山下的精神。寧願辛苦上山,也不願在山腳遊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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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就到,香港監獄裡的囚友,在接受天主教朋友送上的雙黃蓮蓉月餅時,會感到他們沒有被社會遺忘。為善最樂,感謝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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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件好事,有人想參與嗎?

-向奧巴馬(Obama)提議邀請教宗方濟各和習近平主席共赴早餐。

-在各碼頭及地鐵站口募捐助學金,送張曉明同志去讀書。

祝中秋快樂!

謙遜、平安的活殉道

三十多位上海教友從台灣、美國及其他地方來羅馬朝聖,紀念六十年前中國教難的大爆發,他們親身或他們的親人,在這教難中為信仰作了見證,其中八位在監獄裡渡過了二十年、三十年。

有人希望大家「向前看」,低調紀念這日子。他們(祇是那八位)能親到了教宗的手已很滿足了。我也學了他們的謙遜,有幾位記者要訪問我,我也婉拒了。

這個九月八日為我們是祈禱的一天。早上我們在聖伯多祿大殿地下一個小堂獻了彌撒。

想起六十年前大爆發的教難(註)今天還是無情地繼續,我還是用聖詠43首,向天主說:「主啊,醒來吧!你還忍心讓這麼多兄弟姊妹受磨難嗎?」可是看了我眼前謙遜、平安的活殉道,我要承認還是他們有道理。

真如教宗本篤在致中國教友的信中說的,祇有被宰殺的羔羊能夠揭開歷史的奧秘。在聖瞻禮七祇有聖母充滿信心地等待着復活的黎明。其實聖母的誕生也就是整個救恩的黎明,進教之佑,為我等祈!

彌撒後,我們在大殿的正祭台前唸了信經。

早餐後,我們去了聖母大殿,唸了玫瑰經。

然後去聖地窖(Callistus),從地窖出來我們坐下,分享了我們的感受。

午飯後,我們去了鬥獸場拜苦路(用了2008年教宗本篤吩咐我撰寫的默想)。

那天晚上韓總主教請我們進用中式晚餐,在和他親切談笑中結束了這有意義的一天。

星期三伯多祿廣場滿是各處來的教友。我們坐在比較近教宗的位置,八位兄弟姊妹親了教宗的手。

主啊!哪年哪月我們國內的兄弟姊妹才能成群來到這裡,慶祝教難的結束,宗教自由的來臨?佘山聖母,為我等祈。

(註)六十年前是教難的「大爆發」。在上海,九月八日聖母聖誕瞻禮晚上,差不多一千信徒被捕:龔品梅主教、神父、修女、教友(尤其聖母軍的青年)。

其實教難早已開始。我慈幼會兩位兄弟已在1951年被捕,死在監獄裡。

真理的光輝被遮蔽了

周至教區吳欽敬主教公開就職後,我在網上寫了幾句話,也是為回應一位教友張懷陽兄弟。我同意他說的,我們不應該批評吳主教,他堅持了十年了。如果我在他的處境,恐怕五年也堅持不到。更重要的是看來羅馬也同意他稍為妥協。不過不少人還是覺得這樣做法有些可惜。希望吳主教能堅持「到底」。

我的文章一登出,國內馬上有三篇文章攻擊我,但我見到在網上了解我的人還是多數,包括張懷陽兄弟,所以我也沒有再講話了。

後來安陽張銀林助理主教被祝聖了。一些慣常很謹慎的媒體都對此很樂觀,使我不敢說出我的一些質疑了。但後來見到Gianni Valente的文章,在他的結論裡還引用甘保祿神父的話說『面對自稱是中國天主教教義堅定性的「監護人」的某些人,地下教會內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不耐煩。』天呀!我沒有出聲,他們還這樣追擊我!我真忍不住了,我又出聲了。不過我不是肯定什麼,卻是提出一些問題,希望他們能給些使我們滿意的答案。

許多人很高興因為這次祝聖很「順利」。我卻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一)他們說被祝聖者是教宗早已批准的。亞洲新聞說是2009年已批准。梵蒂岡電台卻說是今年4月28日批准和任命的。但中國政府說他是4月29日民主選舉出來的。誰說的算?

(二)他們說祝聖者都是合法的主教,但徐州的主教是非法祝聖的。幾時合法化了?他曾公開交代嗎?教廷有公開聲明嗎?

(三)禮儀中宣讀的是中國主教團的任命狀,但主教團根本不存在,實際上是政府的任命狀!大家都知道有教宗任命狀,但祇許在更衣所內宣讀。

這是多年來,直至三年前,國內通用的方法。Gianni Valente說這是曾「得到雙方同意的」,我從沒有聽過。他又說這是「雙方默認的」,我以為應該說是「中方單面強行的,而教廷勉強默認的」。

但這一切做法不就是類似那時人們勸那老人家厄肋阿匝爾(Eleazarus)所做的嗎(加下6:21ff)?真理的光輝在哪裡?

(四)最使我擔心的是他們都指出這是三年來中梵接觸後的第一次,又是教宗方濟各上任後的第一次,他們都說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難道這就是即將達成的協議嗎?那真太可怕了。這樣做法教宗對主教的任命權不就被出賣得乾乾淨淨了嗎?

Gianni Valente引用教宗本篤2007年那封信的第四節:「……解決現存的問題不能通過與合法民事當局的持續衝突進行」,但教宗接著也說:「同時,當政權不恰當地干涉教會的信仰和教律時,我們亦不能就此屈從。」

我說Gianni Valente「斷章取義」,寃枉了他嗎?

Sembra che siano sicuri di avermi messo a tacere per sempre

Vedendo che del recente articolo di Gianni Valente sul sito del Vatican Insider (articolo 42718) c’è solo il testo italiano, faccio anch’io una stranezza, scrivendo un articolo in italiano sul mio blog che è per i lettori cinesi. (v. nota 1)

C’è stata una ordinazione episcopale il 4 agosto in Cina, ed io non mi sono pronunciato al riguardo. Ho visto la relazione dell’UCAN piuttosto positiva. Con mia meraviglia, l’Asia News, che normalmente è severa con il governo di Pechino, questa volta si mostra felice dell’evento (forse ha giocato sul cuore di Padre Bernardo Cervellera il fatto che la diocesi di An Yang era affidata al PIME e i PIME conoscono l’ordinato come un prete buono e degno di essere fatto pastore della diocesi). Perfino il mio amico, il sempre equilibratissimo reporter Gerard O’Connell, si mostra entusiasta, anzi, vede l’avvenimento come un buon augurio per cose che verranno.

Davanti a queste voci positive ho creduto bene di non esprimere pubblicamente le mie perplessità. Ma ora che mi capita di vedere l’articolo di Gianni Valente, le mie perplessità sono diventate vere preoccupazioni.

Alla fine del suo articolo, Gianni Valente ha messo il cacio sui maccheroni. Ha citato il solito Paolo Kan, il quale dice: “Anche nella comunità clandestina si manifesta una evidente malsopportazione di quei signori che dal di fuori si atteggiano come giudici della nostra fedeltà alla Chiesa”, una freccia diretta al sottoscritto.

Ma perché questo attacco completamente gratuito? Forse sono sicuri di avermi già messo a tacere per sempre? Ovviamente hanno sbagliato. Io sono debole. Come faccio a resistere quando mi stuzzicano in tale maniera? Apro la bocca di nuovo, però farò non delle affermazioni, ma delle domande, alle quali spero di ricevere risposta.

È stata veramente tutta a posto questa ordinazione?

  1. Il candidato è stato approvato dal Papa? Come lo si può sapere? Asia News dice che è stato approvato già nel 2009, ma la Radio Vaticana dice che è stato nominato ed approvato il 28 aprile 2015. Ad ogni modo, il governo cinese dice che è stato eletto il 29 aprile (non ammetteranno mai che hanno fatto eleggere il candidato perché già approvato dal Papa).
  1. Tutti i consacranti sono legittimi? Il vescovo di Xuzhou era stato ordinato illegittimamente. Quando è stato legittimato? Ha fatto qualche dichiarazione in pubblico? Ha il Vaticano fatto qualche pronunciamento?
  1. Il rito dell’ordinazione è quello deciso dal governo, inclusa la nomina da parte della cosiddetta Conferenza Episcopale, la quale lede gravemente il diritto del Romano Pontefice. Come può essere motivo di tanta esultanza da parte dei nostri?

Del resto Gianni Valente è molto confuso:

  • Dice che la cerimonia era “non è inedito molto non ordinaria”; (v. nota 2)
  • Dice poi che quella era stata “concordata dalle due parti”;
  • Dice poi che è quella “usata, in simili circostanze, fin dal 2004”;
  • Dice infine che in quegli anni le due parti “tacitamente riconoscevano questa formula come una soluzione provvisoria”.

Allora, se già usata fin dal 2004, non ènon è ineditomolto non ordinaria”; (v. nota 2).

È stata (espressamente) “concordata tra le due parti” oppure è stata “tacitamente accettata”? Non sembra si tratti del primo caso. Non si è risaputo niente di simile. Nel secondo caso, siccome è il governo che decide per il rito, sarebbe più esatto dire che il rito è stato tacitamente accettato dalla Santa Sede, anzi, ancor più esattamente, tollerato a malincuore. Allora, che motivo c’è di rallegrarci?

  1. Quando poi si connette tutto questo con i “contatti avuti in questi tre anni” e coll’avvento di Papa Francesco e si presenta questa ordinazione come l’inizio di un nuovo corso, questo mi fa semplicemente paura. Vorrebbe dire che si andrà avanti con le “elezioni democratiche” e colla lettura del decreto di nomina della Conferenza Episcopale? Non si vende così agli atei il vero diritto del Papa di nominare i vescovi?

Ma si dirà: “Si sa che l’unico candidato per essere votato è stato già approvato dal Papa e la bulla di nomina si legge in sacrestia”. Ma questo non è ciò che si suggeriva al vecchio Eleazaro e che lui ha rifiutato di fare a costo della sua vita? (2 Maccabei 6:21ss) Il popolo non avrà diritto di scandalizzarsi davanti a tale ambiguit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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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e correzioni (14 sett.)

nota 1       io avevo trovato l’articolo solo in cinese, ma poi qualcuno mi ha dato il testo italiano.

nota 2      Confrontando i due testi ho trovato un errore di traduzione. L’orginale “non è inedito” è stato tradotto in “很不尋常” (molto non ordinario). [in senso quasi opposto].

Questo errore mi ha indotto a trovare una contraddizione che non c’era nell’originale.

il lettore tralasci quel che è ora sottolineato nel testo.

請律政司提醒法官大人們做好功課

得悉在雨傘運動中為香港市民出聲的學生領袖已被落案起訴,周三提堂。本人慚愧,到現在還未接受「預約拘捕」(讀林鄭月娥女士的「補充報告」更懷疑我是否成了政府的統戰目標)。年輕的人被落案,我這已自首的成年人卻仍「逍遙法外」,在法律前不是人人平等的嗎?

其實,我在為被控訴的學生們的前途擔憂之餘,也很嫉妬他們。他們終於能在庭上向全港人民、向全世界支持正義的人,解釋我們所做了的是什麼,我們所爭取的是什麼。我伸長了頸等待那精彩的一刻。

我今天要說的話,絕無意給學生領袖們或他們的律師們什麼「貼士」,我是想給些「貼士」給律政司強國 袁國強先生,希望他提醒法官們做好功課,否則,繼「胸襲警察」後,又會搞出另一個天大笑話。我想說的是:這場官司絕不是一件平常的刑事案。在香港發生的事,祇有在香港最近的歷史背景內才能公道地被審判。這案件是關於一個「公民抗命」的行動,希望法官們知道什麼是「公民抗命」,恐怕律政司也要做好功課,不妨又「重金」去徵求外國法學專家的意見,或請他們來培訓香港的法官……

那末「香港最近的歷史背景」又是什麼?是一個政府一手包辦的不公義的暴力處境 (unjust situation of violence created by the Government)。面對這暴力處境有些市民已忍無可忍,走了出來,作了一些非法的,但基本上是和平的抗爭行動 (unlawful but fundamentally peaceful action of protest of the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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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香港「不公義的暴力處境」?

基本法規定香港在2007、2008本已可以考慮全民直選,但從2004開始一連串的釋法和行政指令,直至去年的八三一的人大常委決定,非法地推翻了基本法的許諾。香港政府不但沒有向人大或大大提出上訴,還以十足奴才的心態,配合了那些破壞性的行動,甚至陷司法和執法於不義,損害了司法權的尊嚴,傷害了執法部門很久以來辛苦建立了的聲譽。

怎麼說學生們作出的是一些非法,但基本上和平的抗爭行動?

我不知道控訴的詳細內容,但

(甲)如果政府要把那整個「佔鐘」行動的責任推在學生們身上,那是極不公義的,因為那行動是政府挑撥成功的,也是沒有人領導、沒有人指揮的大眾行動(按傳媒的調查,「佔鐘」人士祇有兩成是學生),不是佔中三子所策劃的「佔中」行動。

(乙)如果政府要把佔領人民廣場定罪為「佔鐘」的導火綫,那也無理;那行動祇富有象徵意義,既沒有毀壞任何物,又沒有傷害任何人。相反,是政府把小事做大了:一方面虐待犯事的學生們(廿七日中午人民廣場裡的學生已被困了好幾個小時,我路過中環,得知他們沒有水,又不准去廁所,我就呼籲那些前綫警察的良心,不要聽從上司違反人權的指令,我說:「你們眼前的是你們的兄弟姊妹,不是奴隸!」跟著有記者遞水給他們,警察當沒有看見。聽說後來也准他們去廁所,但就不准回到人民廣場裡),一方面又愚蠢地把幾個學生領袖拘留了四十多小時,這樣才挑起了群眾的忿怒,造成了九月廿八日下午的緊張局面,數萬人和幾千警員對峙。那晚上的催淚彈更把緊張的局面提升到非常危險,要不是佔中三子一年來栽培了反暴力的信念,九二八在香港歷史上一定留下難以洗淨的血跡。

所以,政府當局當做的是:追究拘留學生逾四十小時的責任,責問施令發催淚彈的警方高層指揮,而不是控告學生代表。

(丙)其實,學生佔領人民廣場根本是一個在無奈的情形下非常溫和的行動,八三一的決定粉碎了「真普選」的希望!我們沒有渠道去責問人大常委,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香港政府的所謂「報告」不信不實,誤導了人大常委;一個空前成功的「公投」,一個破紀錄的遊行,都不被當是什麼!?如其控告任何人,政府自己先該向香港人民及中央道歉。

我給了律政司這麼多貼士,我怕今年國慶節政府會給我一個「荷蘭水蓋」,那怎麼辦!

吳欽敬主教就職典禮

就職了,終於可以公開執行主教的任務了,不是好事嗎?但網上聽到的像是一片歎息聲。吳主教付了什麼代價?張懷陽兄弟說:『目前無論是登記公開的還是堅持地下的,活著的恐怕沒有一個敢說:「我比吳主教忠貞!」……除非你能比他勇敢忠貞,你才有資格譴責他。』

看來張懷陽兄弟也暗示吳主教妥協了。

當然張兄弟也有道理。誰有資格譴責我們這位背十字架的主教。我們身處自由世界的更沒有資格。而且「教廷都不反對」……。沉重的十字架他已背了十年了……如果是我,恐怕早已投降了……

可是,福音說:「唯獨堅持到底的,才可得救。」(瑪24:13)

主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請幫助我們在真理中愛我們的兄弟。願在水深火熱中的他們都能堅持到底!願上海的馬主教能堅持到底!

願我們大家都不要驚怕汹湧波濤,平安到岸全靠祂!

「從齊瓦哥醫生到盲人上山」(評信報7月13日社評)

我偶然看到信報的社評,跌了眼鏡。

社評的前一半指出作家帕斯捷爾納克描述「理想主義如何被布爾什維克……摧毀」,又說:「儘管腐敗無能的帝制被革命黨推翻……蘇聯人民並沒有得到先進和美好的生活。」我想:看了電影的人都會說:還好我不是生活在那恐怖的時代。

社評的下一半卻來了一個大扭轉,評者說:「推翻令人失望的政權,可能是每一代熱血人士的理想。問題是、推翻了又如何?趕走了一隻惡狼,會不會換來另一頭怪獸?」把這問號放在香港的情形上也就是:推翻了不民主的制度,跟着來的是港獨的武力革命,那不是更糟糕?

天啊!這是什麼邏輯?

暴力的革命固然會帶來嚴重的副作用。法國大革命把人類帶上「自由、平等」的不歸路,但也灑了不少無辜的血。可是,暴力和不公是馬克斯列寧主義的本質呀!

我們現在在香港要和平爭取的是一個「真普選」,把它和一小撮人主張的「港獨」混淆在一起,明顯是別有用心!

社評的結論更荒謬之極。我很尊重曾鈺成先生,但我絕不敢苟同他的「盲人上山」論。沒有發了瘋的人不會跟盲人上山!何況盲人也能覺察到有人在帶他遊花園,根本一步也沒有向山上去!